人口两亿多总理是球星为何“巴铁”在亚运会都一金难求？

视频：足球弱国也有梦！巴基斯坦时隔44年在亚运会取胜，时长约1分8秒

“从中央五套到一套”的例子，光是2018年就发生了至少2例。先是今年年初，前“世界足球先生”乔治·维阿就任利比里亚总统，延续了AC米兰退役球星从政的悠久历史与传统。到了上个月，曾作为队长率领巴基斯坦男子板球队赢得世界杯的伊姆兰·汗，率领正义运动党在巴基斯坦大选中获胜，其本人成为新一届总理。

前“世界足球先生”乔治·维阿

因为中巴老一辈领导人所奠定的两国全天候友谊，“巴铁”一直是南亚诸国中我们相对最为熟悉的朋友。虽然面积不到中国的1/10，但巴基斯坦却是世界上仅有的6个人口过2亿的国家之一（约2.02亿）。我们知道，本届亚运会的东道主印度尼西亚（总人口约2.65亿）是全世界穆斯林人口最多的国家，而因为巴基斯坦国内穆斯林占总人口的96.4%，而印度尼西亚只有87.2%，所以折合下来，巴基斯坦这个世界第二仅比第一差了3000多万人。

然而就像我们批评国足时常用的那番论调——“将近14亿人口还找不出11个会踢球的”一样，在全世界人口过亿的13个国家中，巴基斯坦在竞技体育方面的表现，恐怕仅好于他们的南亚邻居孟加拉国。不必说中、日和占东道主之便的印尼了，就连菲律宾，在本届亚运会都已经有1枚金牌入账了。

你觉得单纯是运气不好？自从1994年广岛亚运会上吞了零蛋之后，巴基斯坦代表团在6届亚运会上仅收获7枚金牌，远远地被和他们彼此瞧不惯的印度人甩在身后。在奥运会赛场，自打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上勇夺男子曲棍球金牌后，巴基斯坦人也已经34年没有见金了，而印度人10年的“空窗期”看来也没那么久远了。

各种援助可以谈，但竞技体育可是要自己实打实上场拼的。看似并不该那么羸弱的“巴铁”，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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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源于英殖民时期的优势项目，却被自己玩坏

巴基斯坦的曲棍球

和上世纪中叶取得民族独立并建立政权的亚洲多国领导人一样，巴基斯坦的“国父”默罕默德·阿里·真纳非但是体育事业的支持者，更是身体力行者。真纳更看重的，是体育对于年轻一代塑造品格、锤炼意志的功效。1947年，就在建国后不久召开的首届巴基斯坦奥委会全会上，真纳非但亲自出席，还发表了一番重要的演讲。

“我们要致力于体育运动的弘扬和宣传。因为当你我离开这个世界后，这个国家的领导权就要交到年轻人手里，所以年轻人就是财富，就是原材料。所以要把他们像钢材一样锻造成型，这样才能守卫巴基斯坦的领土完整和民族团结，才能守卫这个国家的理想。”

真纳的理想很丰满，但建国后的一穷二白恰似我们所熟悉的现实，让“国父”那段颇合时代背景的宣言也显得苍白。巴基斯坦的首届全运会倒是在第二年红红火火地办起来了，虽然共计才140名选手，还包括了“东巴基斯坦”（即现在的孟加拉国，1971年才正式独立）的运动员。但是巴基斯坦并没像他们“人多好办事”的邻居印度那样，一使劲儿就攒出一届亚运会来。事实上，正因为巴基斯坦没有派代表团赴互相敌视的印度参加首届亚运会，他们第一次现身这亚洲体育的最高赛场，已经是1954年的马尼拉。

从印巴分治直至上世纪70年代初，先后三次印巴战争贯穿巴基斯坦现代史的主线，这似乎也不难解释为何意志强盛、口号响亮，但巴基斯坦政府对于竞技体育的投入一直有限。从1948年的伦敦奥运会第一次派代表团参赛后，巴基斯坦体育人在国际赛场上取得的点滴突破，似乎都是在延续英国殖民时代的传统。1956年的墨尔本，他们的首枚奥运奖牌来自男子曲棍球队；1960年的罗马，他们的首枚奥运金牌仍来自男子曲棍球队……

这似乎与独立建国后的新传统毫无关系，是一门英国人教给英属印度（包括印度、巴基斯坦和孟加拉国）人，又由他们发扬光大的一门技艺——和板球、壁球一样，似乎已经成了南亚人特有的某种禀赋，世代流传。巴基斯坦奥运史上仅有的3枚金牌，外加孟加拉国唯一的一枚，全都是男子曲棍球项目贡献的。在亚运赛场，巴基斯坦队直到1994年的广岛才第一次无缘该项目的决赛，而此前9届他们7夺冠军，一次输给印度队，一次输给韩国队。

时至今日，巴基斯坦的曲棍球、板球等国家队，仍是让世界诸强闻风丧胆的力量。虽然每届大赛仅算1块金牌，但团体项目对于提升士气、弘扬国威的作用毋庸赘言。但遗憾的是，伊姆兰·汗就任总理后迎来的第一届亚运会，他当年给举国带来骄傲的板球却已不是正式比赛项目。事实上，板球前前后后也就在亚运会“存活”了两届而已。结果传统深厚的巴基斯坦男队仅在2010年的广州摘得一枚铜牌，倒是女队将仅有的两枚金牌全部收入囊中。

这原本是巴基斯坦人在政府投入、资金支持有限的情况下，可以扶持并发力的赛事IP，但到头来却被自己给玩坏了。2009年3月3日是巴基斯坦体育史上一个黑暗的日子。原本定在旁遮普省首府的拉合尔举行的一场与斯里兰卡队的友谊赛，却遭到了荷枪实弹的恐怖分子袭击，造成客队多名球员死伤。事件影响极坏，时任斯里兰卡总统拉贾帕克萨都提前结束外访行程，回国处理善后。巴基斯坦板球界得到的惩罚是，国际板球理事会取消了该国举办2011年板球世界杯的资格。

虽然最终还是在那届赛事中跻身四强，但此后鲜有球队敢来巴基斯坦队的主场较量了。人们谈起这个国家最擅长的运动，却更多迷失在子弹和鲜血的回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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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得出世界最多的足球，造不出合格的国家队

若说巴基斯坦人在“金牌大户”游泳中从未取得突破可能是由于人种原因，还算有情可原的话（毕竟南亚国家普遍不擅此项），那田径上的羸弱就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了。要知道，进比巴基斯坦多参赛一届亚运会的印度人，在田径项目上已经获得74枚金牌，甚至连“弹丸”的斯里兰卡都有18枚，而人口十倍于斯里兰卡的巴基斯坦却只有14枚。尽管如此，田径也已经是巴基斯坦在亚运会上收获最多的项目了。

通常用于评判一国体育整体面貌的，除了田径、游泳两个基础门类，足篮等大球项目也是重要的指标。这更是戳中了巴基斯坦人的软肋。就拿FIBA排名上都找不到的篮球来说，要说有什么可介绍的，可能就是咱国内的教练张德贵曾经短暂执教过巴基斯坦军队篮球队吧。连和巴基斯坦一字之差的巴勒斯坦都贡献出了桑尼·萨卡基尼这样的强力外援，并能在亚锦赛决赛走一遭，巴基斯坦篮球留下的参赛记录几乎为零。

足球的情况相对要好一些，至少在FIFA排名上还是能上榜的（201位）。但是比之产出球员的数量，巴基斯坦产出足球的数量更是让人印象深刻。位于巴北部的锡尔亚科特是各类手工缝制足球的工人、作坊的聚集地，每年可以产出约6000万只足球销往世界的各个赛场，占到全球总产能的1/10，堪称“足球版的义乌”。今年世界杯前，曾经有国内媒体造访此地查看“电视之星”的生产源头，发现缝制足球的作坊非但结成了商会，甚至还有对口的培训学校，让人叹为观止。

这个曾被记载在《大唐西域记》中的地方，古摩陀罗国的首都，竟然在现代又成就了一把某产业的“圣地”。

巴基斯坦的国内联赛和各俱乐部基本处于半职业状态，甚至连国家队的球员许多也都是有本职工作的。1989年、1991年和2004年、2006年在南亚运动会上的4次夺冠，算是巴基斯坦男足给这个国家带来的不多荣耀。在亚洲层面，他们除了在2006年进入亚洲挑战杯（亚洲杯次一级的比赛）并小组出局外，也很难找到其他参赛记录了。

但巴基斯坦人还是有自己的“大球梦”的，否则足协也不会动脑筋请来曾经效力英超的泽施·雷赫曼、出身于曼联青训的阿德南·艾哈迈德这些跟巴基斯坦有些许血缘联系的球员，披上国家队战袍。要知道，生活在英国的巴基斯坦历代移民数量非常可观，但即便是这样的零敲碎打，也振兴不了世界排名200名开外的国家队。

更糟糕的是，2017年底，因为“第三方干预”等罪名，巴基斯坦足协受到了FIFA的相关制裁，但这让巴足协的官员感到很委屈——国内处处遭到掣肘，上级机构还不帮自己说话，足协的傀儡属性显露无疑。但即便如此，巴基斯坦男足还是争气地参加了今年亚运会的比赛（这比因“夺冠无望”而未被放行的印度队强了不少），虽然小组出局，但总算在另一支南亚鱼腩尼泊尔队身上收获一场久违的胜利……

毕竟在4年前的仁川，他们是垫底的那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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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落的衰落了，崛起的还未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