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G！李佳琦的声音也能注册商标？｜法治课

“oh my god，买它买它！”喜欢看直播购物的童鞋们对于带货达人李佳琦这句口头禅可谓再熟悉不过了。据报道，由李佳琦作为股东的上海妆佳电子商务有限公司正将“oh my god，买它买它！”申请为注册声音商标。此一消息迅速窜上热搜，引发网友热烈讨论。

声音也可以成为商标？以后“oh my god，买它买它！”将成为李佳琦的专属吗？其实有的网友不知道，很多经典的声音都已被申请为商标，如米高梅电影的狮子吼和QQ提示音“嘀嘀嘀嘀嘀嘀”。

从法律上讲，所谓商标是指商品或服务的提供者为了将自己的商品或服务与他人提供的同种或类似商品或服务相区别而使用的标记（有点拗口）。我国实行的是商标注册制。通过商标注册，注册人可以获得在核准使用的商品或服务上排斥他人使用商标以积累商誉。我国商标法在2013年修订后即新增了声音作为注册商标的类型。

商标法第8条规定：“任何能够将自然人、法人或者其他组织的商品与他人的商品区别开的标志，包括文字、图形、字母、数字、三维标志、颜色组合和声音等，以及上述要素的组合，均可以作为商标申请注册。”

声音商标作为商标的一种，是指由用以区别商品或服务来源的声音本身构成的商标。声音商标可以由音乐性质的声音构成，例如一段乐曲；可以由非音乐性质的声音构成，例如自然界的声音、人或动物的声音；也可以由音乐性质与非音乐性质兼有的声音构成。

商标最重要的作用是区分商品或者服务的来源，声音商标也是如此。但与常见的文字商标或者图形商标等通过视觉加以识别的可视性商标不同，声音商标主要依靠听觉加以识别，属于非可视性商标的一种。

比如，当你走进电影院观看美国米高梅公司拍摄的电影，即使你闭着眼睛，只要你一听到片头的那一段狮吼声，你就能知道正在放映的是米高梅公司的电影。申请注册声音商标是为了获得商标专用权，以获得商标法的保护。

商标专用权是一种排他性权利，例如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在商标国际分类第38类通讯服务和第41类教育娱乐上成功注册了“小喇叭”声音商标，他人未经许可不得在相同或者类似服务上使用该“小喇叭”声音商标。2018年，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作出终审判决，认定腾讯公司申请的“嘀嘀嘀嘀嘀嘀”声音商标具有显著性，支持QQ提示音注册商标。所以，QQ“嘀嘀嘀嘀嘀嘀”提示音从此也不能被乱用了。

什么样的声音可以注册为商标呢？商标法第9条规定“申请注册的商标，应当有显著特征，便于识别，并不得与他人在先取得的合法权利相冲突。”因此，一段声音要想注册成为商标，首先必须具有显著性，且不得侵害他人在先权利，例如一段音乐构成的声音标志如想获准注册则不得侵害他人对于音乐作品享有的著作权。而显著性是指能够将某种商品或服务的提供者与其他同种或类似商品或服务的提供者加以区分的特性。具体到声音商标，如果公众听到某一声音片段，能立刻将其与某一特定商品、服务以及商品、服务的提供者相联系，那么该声音片段就具有了显著性特征。

声音商标审查的相关标准

泸州老窖公司曾申请将其广告宣传片中的声音片段“咿呀咿嘟呀国窖1573”注册为商标，最终因“缺乏显著性”未获注册。因此，显著性是商标的本质属性，不具有显著性的标志不能被称为商标，更不能获得商标注册。

除显著性要求外，注册声音商标还不得违反商标法第10条规定的禁用条款。例如，与我国或外国国歌、军歌或国际歌等旋律相同或近似的声音、宗教音乐或恐怖暴力等具有不良影响的声音不仅不能申请成为注册商标，而且不得作为声音商标使用。

相比于可视性商标比如文字商标和图形商标等，声音商标确实还不多见，其相比于可视性商标注册难度也更大，主要体现在声音商标只有经过长期使用才能取得显著特征，从而获准注册。但是即便无法成功注册，只要不违反法律的禁止性规定，还是可以作为商标使用。经过长期的使用，一旦该声音标志实际起到了标示商品或者服务来源的作用，当他人以混淆为目的，在相同或者类似服务中使用相同或者近似的声音标志时，可以将该声音标志作为未注册商标寻求反不正当竞争法第6条的保护。

（作者：北京朝阳法院法官助理马杰，统筹：光明日报记者靳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