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数据说话:中国大学距离世界一流还有多远?(3)
相较ARWU和UNWR,THES与QS更注重大学整体实力的综合评价,分别涉及了教学(1,2)、科学研究(3,20,4,21)、社会服务(28,29)、国际化(24,25,26)等四个方面,本研究据此形成基本分析框架。ARWU虽也对“教育质量”和“教学质量”进行考察,但主要从诺贝尔奖与菲尔兹奖获得者(11,12)、高被引作者(13)两方面进行观测,此举实为科研评价行为,故本研究将ARWU的11、12、13等三个观测点划入“科学研究”评价领域。
UNWR亦以科研评价为主导,其将指标体系划分为学术声誉(5,6)、文献计量(8,9,10,22,23,27,16,17)和卓越研究(18,19)等三部分,其中文献计量中的22、23与THES的20、QS的21都从文献引用的角度来评价科学研究特征,因此可以共同概括为科研影响力评价维度;UNWR文献计量中的8、9、10与ARWU的7都从科研成果数量的角度来评价大学表现,故将此类观测点概括为基本科研评价维度。
UNWR文献计量中的16、17、18、19与ARWU中的11、12、13、14、15均强调顶级或著名学术成果产出,故将其共同概括为卓越科研评价维度。至此,本研究将科学研究评价领域切分为学术声誉、基本科研、卓越科研、科研影响力四个维度。
以往研究注重分析和探讨我国若干所大学在单个世界大学排名中的表现,进而发现我国大学与世界—流大学的差距不同,本研究基于系统思维,结合表1框架,从国家维度来考察我国大学在世界排名中的表现,并与美、英、德、日等高等教育强国进行比较,进而探讨我国大学建设与世界高等教育强国、与世界一流大学的优势与差距。
我国大学在世界大学排名中的整体表现与体量差距
通过分析我国大学在ARWU(2016)、THES(2016—2017)、QS(2016—2017)、UNWR(2017)中的入选数量与名次分布(见表2),并对比美、英、德、日等国的数据,得到如下结论:
注:ARWU(2016)仅公布世界大学前500名的排名结果,THES(2016-2017)公布了世界大学前981名的排名结果,但对600名以上的大学排名分为601-800和801+两个区间,QS公布了世界大学前916名大学的排名结果,但将700名以上的大学排名全部设为701+,UNWR(2017)则公布了世界大学前1000名的排名结果,由此制成表2。“排名”代表我国入选高校数量的国家名次。“平均”代表各国家在“四大排名”1-100、101-300、301-500、501-1000各区间大学拥有量的均值
(一)我国入选“四大排名”的大学总量居世界前列;但与美、英两国相比,仍存在巨大差距
1.我国入选ARWU、UNWR、THES、QS的大学数量分别以41所、87所、52所和33所位列全球第2、第2、第4和第7,居于世界前列。
2.美国入选ARWU、UNWR、THES、QS的大学数量分别为137所、210所、148所、154所,位居各大排名的世界第1。我国入选世界大学排名的高校数量仅为美国的1/5到2/5。
3.英国入选ARWU、UNWR、THES、QS的大学数量分别以37所、68所、91所和71所位列全球第3、第3、第2和第2,我国在ARWU、UNWR排名的大学数量略高于英国,但在THES排名中的大学数量不及英国的2/3,在QS排名中的大学数量不及英国的1/2。
4.我国在ARWU、UNWR排名中的大学数量优于德国和日本,但在THES排名中低于日本,在QS排名中低于德国和日本。
5.我国大学在以科研评价为主导的ARWU和UNWR中的表现较好,在THES和QS两大综合性排名中的表现稍差,反映出近年我国大学建设在科研产出方面确有较大建树,但在其他方面仍有巨大提升空间。
(二)我国大学在“四大排名”中名次分布整体靠后;在名次结构上呈“金字塔型”分布
1.名次分布整体靠后
美、英基本包揽“四大排名”前20名所有大学,处于绝对垄断地位;从“四大排名”前100名的大学数量来看,美国以占据半壁江山的绝对优势领先全球,英国以占比1/10—1/5态势居世界第2;在前300名大学中,美、英平均占比分别为28.6%,11.4%,德、日平均占比分别为8.0%,2.7%;在前500名大学中,美、英、德、日平均占比分别为:4.6%,9.3%,7.4%,3.0%。
反观我国,无一所大学进入“四大排名”前20名;仅有2所大学同时进入“四大排名”前100名;从前300名来看,我国的入选数量平均占比为3.8%,虽与日本相近,但不足德国的1/2,更毋论与美、英相比。
从前500名来看,我国的入选数量平均占比为5.4%,仅略高于日本。由此观之,我国大学在“四大排名”中名次分布整体靠后,与美、英、德差距仍较大。
2.名次结构呈“金字塔型”
根据表2,比较各国在“四大排名”1—100、101—300、301—500、501—1000各区间大学拥有量的均值可知:美国为“水桶型”结构,其大学整体实力雄厚、各级力量坚挺,在各排名层次中的数量遥遥领先于其他各国。
英国为“葫芦型”结构,其领头力量、后中坚力量大学数分别为前中坚力量、新生力量的1/2,状如“葫芦型”的上、下两部分。德国为“橄榄型”结构,其大学主要分布于“四大排名”的101—300、301—500段位,前中坚力量、后中坚力量雄厚,呈“橄榄型”分布样态。日本为“倒了型”结构,其领头力量、前中坚力量、后中坚力量大学数量较为接近,均在3—7所之内,排名于501—1000段位的新生力量较大,整体呈“倒T型”。
我国为“金字塔型”结构。大学排名于1—100区间的领头力量十分薄弱,前中坚力量、后中坚力量居中,排名于501—1000区间的新生力量较为庞大,四种力量的大学数量依次增加,呈“金字塔型”分布样态。
“金字塔型”结构的形成,与我国长期实施重点建设工程及教育资源持续向若干所重点大学倾斜投入的战略有莫大关联。
我国大学在世界大学排名中的分项表现与结构差距
结合表1,本研究用“四大排名”各观测点在所属排名1—20、21—50、51—100和101—200区间的平均得分,来表征全球各层次大学在该观测点下的平均水平;用各排名区间内中、美、英、德、日大学在某观测点下的平均得分,来表征各国各层次大学在该观测点下的整体表现;通过对比我国大学在各观测点下与世界平均水平、其他四国大学表现的差异,得到如下结论:
(一)教学领域“两高两低”我国大学在相应层次中“教学环境”观测点下的表现高于世界平均水平,且略高于其他四国;在“师生比”观测点下低于世界平均水平且远低于其他四国
注:M代表入选各排名区间的所有大学在某单项指标上得分的平均值,反映了该排名区间的大学在某项指标上的整体表现;a代表入选各排名区间的所有大学在某单项指标上得分的标准偏差,反映了该排名区间大学在某项指标上的整体表现的波动情况;标准偏差越小,波动情况越小,总体表现则越好。标准偏差是离差(各单项数据-平均值)平方和平均后的方根。当只有1个数据时,标准偏差不存在,如日本在THES的21-50、51-100分别为1所,不存在o值。(下同表4—表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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