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政透明的动力必定来自于压力
徐冰
《2016年中国市级政府财政透明度研究报告》8月8日由清华大学公共经济、金融与治理研究中心正式对外发布,同时推出的还有“295个地级及以上市政府财政透明度排行榜”和“358个县级市政府财政透明度排行榜”。报告显示,北京、广州、上海居市级政府财政透明度前三名。如果按百分制核算,得分80以上的城市有4个,得分70及以上的城市有20个,得分60以上的城市有63个,相较于去年有较大进步。
自2008年5月1日政府信息公开条例实施以来,政府财政透明度成为社会持续关注的焦点。政府的钱怎么花的?花在哪儿了?每到某个关键时点,这些问题都会引发巨大议论。尽管从现代政府治理机制来看,锱铢必较政府所花的每一分钱,是现代政治伦理的题中应有之义。但考虑到我国的当下现实,这种时刻被追问、时刻被紧盯的境况,并不被很多地方政府所习惯。
个中原因其实也不难理解:没有人会习惯于时时刻刻被紧紧盯住,没有任何人会自愿地把自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政府当然也概莫能外。正因此,政府的信息公开,也就不能完全寄望于政府自身的善意,而需要外界力量的不断挤压。就此而言,信息公开条例、预算法、中央政府的强力推动以及媒体等社会各界的监督关注,就成为必不可少的促进政府信息公开的力量。
清华大学的这份中国市级财政透明度研究报告,至今已是连续5年定期发布。假如将5年以来的每份报告对照分析,我们会发觉,政府财政透明无论在广度还是深度上,都在逐渐地丰富和细化。清华大学今年的报告就显示,公共财政的明细科目公开情况,要明显好于去年。越来越多的市级政府除了公布自己的财政报告,还在网上公布了相对详细的收支明细表格,没有提供表格的城市,也在相关报告中细化了报告项目。
应该说,这种进步正是得益于外界对于政府信息公开应更加详细、细化的持续且强烈的要求。而就在几年前,政府的财政预算报告大都是粗线条,许多重要的信息不是大而化之就是一笔带过语焉不详。相关报告不仅太长而且还极端晦涩,一般公众很难读懂。尽管当时有人以所谓的专业性来为晦涩做辩解,但信息公开以来的几年实践却表明,专业性绝不是晦涩难懂的托辞。在政府财政公开等领域,再怎么专业性也要让普通公众看懂,而且也一定有办法能让公众看懂。正如同有了压力才有了信息公开,而只要有了压力,再怎么专业的问题,也一定能够用通俗的语言表述出来。
清华大学的中国市级政府财政透明度年度报告,就是一种来自外界的之于信息公开的压力。虽然报告课题组负责人声明报告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把哪个城市排下去,但研究的客观呈现本质上无疑也是一种巨大的信息公开的力量。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地方政府对这份排行榜如此在意。
在清华大学的这份研究报告之外,还有一份类似报告也值得重视。那份报告来自上海财经大学,主要研究的是中国省级行政区的财政透明度。这两份报告合在一起看,对于中国的各级政府财政透明度情况,大体就能有了框架式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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